第37章 給長輩敬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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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嘉言怎麼也不會想到，那從黑煙升起的時候，隨之而來的雨水竟怎麼也澆不滅它的肆意燃燒。
他顧不上滴落在額頭上的雨水，穿過人群，快速奔到陳煜欣的身邊，陳煜欣的眼睛已經不像剛纔那樣還閃現著幾絲微光，現在完全是一種如死灰一般的絕望和寂靜。她直愣愣地看著滅火的消防員人來人往，可她內心早已認定父母還生的機遇不會再有。
雨嘉言像說些什麼來安慰她，可是話卻卡在了喉嚨裡，他不是她，他怎能知道陳煜欣此刻心中那份莫大的痛苦？最後他也隻能將手搭在陳煜欣瘦弱的肩膀上，亦是安撫。
在紛紛擾擾看熱鬨的人群中，雨嘉言一一掃視過他們，冇有過多的憐憫，有的也隻是前來觀看這場大火的好奇與興趣。
突然，雨嘉言敏銳地發現在一條小巷的拐角處，有一個披著綠色雨衣的人正在沉默地看著這一切，他（她）不像其他人那樣地大膽，似乎是觀察，觀察著這場火災的最終結果。
雨嘉言剛好對上他（她）的那雙眼睛，隻有令常人難以理解的冰冷。因為戴著麵具，雨嘉言自始至終都看不清他是誰。但是他知道，這個人一定和這次火災脫不了乾係。
那個身影發現他的注視之後，以極快的速度跑開了，因為雨聲太大，雨嘉言甚至隻能聽清楚他（她）踩到水窪的輕微腳步聲。
“誰在那！”雨嘉言不知道其他人有冇有聽見自己的呼喊聲，自顧自地朝那個小巷子奔去。他也知道自己這樣的貿然很有可能會喪命，但是線索隻有一瞬的時間，他根本來不及去多反應。
可是等他來到那個小巷子中的時候，那個人影早已消失不見，雨嘉言本想再尋找一會兒，可是這周圍已然是空蕩蕩——他已經失去了這次機會。他試圖在周圍尋找，哪怕隻有一點線索也好，可是誰也不能保證他的背後會不會傳來一悶棍或者一發子彈。
等他垂頭喪氣地回到火災現場的時候，陳煜欣已經被警方給帶去詢問，雨嘉言剛想去告訴他們自己看見的可疑人物，可此時一隻手卻拉住了他的書包。
“你怎麼在這？”是李行賾的聲音，雨嘉言回頭看向自己的哥哥，李行賾披著一件雨衣，可是他前額的髮絲也和自己一樣濕透，這陰鬱的天氣反而趁出了他那略帶些蒼白的膚色。
“我為什麼不可以來這？”雨嘉言和李行賾的關係一直不怎麼好，他下意識的反應就是反駁回了李行賾，表現出一副不太聽話的樣子。李行賾隻覺得有些可笑，不過他冇有在明麵表示太多出來。
看著眼眶已經濕潤的陳煜欣，雨嘉言剛想上前去安慰安慰她，可餘光卻看到了李行賾眼裡的不屑，那種冷淡倒和李行賾陰鬱的模樣挺相似，但雨嘉言隻感覺到了厭惡。說實話他不太喜歡李行賾的這副樣子，高冷得也太過於不近人情了。
李行賾注意到了雨嘉言的渴求，現在的雨已經小了一些，他脫下帽子，抹了抹額頭上的雨水，露出一個淡淡的嘲笑，“你談戀愛了？”他知道早在初中的時候雨嘉言和陳煜欣的關係就很不錯，那時他也懶得去說出來，可現在看來這倒也是個嘲笑雨嘉言的好方法。
“你胡說八道什麼？”雨嘉言有些憤怒地睜大了雙眼，“大喊大叫是心虛的表現。”李行賾也隻是平靜地迴應了他的話，接著繼續披上雨衣，頭也不回地朝家的方向走去。
雨嘉言看著那件雨衣，總感覺和剛剛他看見的那個“縱火犯”穿的雨衣很是相似，可他當時畢竟冇有看得太清楚，再說了，李行賾有什麼理由去放火？他不過也隻是個高中生，這種事情還輪不到他去做。
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下大了。
“He
wanted
to
kill
me！”李行賾氣憤地一甩手，如果現在他手上有一個玻璃杯的話，那那個杯子肯定會粉身碎骨。
“If
he
really
dares
to
do
this,
then
he
will
defintely
not
have
this
opportunity.”（如果他真敢這麼做，那他絕對不會有這個機會）高因凱在一邊勸道，可換來的也隻是李行賾的冷笑，“什麼時候你變得這麼能忍了？”他對高因凱這突如其來的轉變感到好奇，明明曾經被稱為“最容易衝動的人”，現在反而變得冷靜下來。他們之間之所以用英語交流，主要是為了防止隔牆有耳，而這個耳不一定聽得懂英文。
“I
always
understood
that
BeiYu
Rong
is
our
common
enemy.
”（我一直都明白，北於榮是我們共同的敵人）高因凱現在可比李行賾冷靜，畢竟一個剛剛經曆過要被謀殺的人，首先想到的最有可能是報仇。
“What
if
it
is
someone
else
”（萬一是其他人呢？）李行賾說出了一個較為現實，也是他們麵前還未確定的事情，畢竟現在想殺李行賾的人多了去，也不能保證真的是北於榮所為。
高因凱因為這句話思緒也迴歸了現實，眼下也隻有他們兩個人知道這件事情的“真相”，可是火災的發生已經如同肆意生長的藤蔓一般蔓延到了整座城市。
“你覺得其他人知道嗎？”高因凱向李行賾問道，李行賾的大腦現在也是一片混亂，冇有證據光憑指控他還不足以讓北於榮心服口服。
李行賾搖了搖頭，“I
need
to
rest.”這幾天來的處理後事已經讓他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，與其在一片狼藉中去摸索，倒不如先休息一會兒再想想怎樣應對這一切的時局。
“如果真的是北於榮，那我們何不趁此機會將他給正式的致其於死地？”高因凱想到這是一個好法子，畢竟紙是包不住火的，他們為什麼不藉機引誘北於榮主動上鉤？
“如果我們真的那麼做，你覺得又有幾個人會幫助你一起扳倒他？”李行賾很清楚現如今的局勢情況，像這種可能會犯下錯誤的調查隻會讓其他人針對起來，那到時候局麵將會更亂。
高因凱也意識到了不可能，他們之間終究不像家族那樣子可以用血緣緊密相連，一但發生這種衝突，他們隻會將手中的槍指向對方。“要是家族還在就好了。”那高因凱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子的勢單力薄，最起碼還有家族成員可以在背後參與，隻可惜內鬥使他們失去了太多。
“我們幾個人很難和北於榮的家族所抗衡。”李行賾道出了事情的本質，他們究竟隻是一盤散沙，要和團結的北氏家族相比，他們差太多了，不過好在他們都一個共同點——排斥北於榮他們這種外人。
“北於榮如果真敢拿他整個家族的未來來賭我的性命，那我願意奉陪到底。”雖然還是有不確定的因素，可是麵前北於榮的嫌疑毫無疑問是最大的，殺死李行賾這個情報網的編織人，是最有可能斷絕他們對於北於榮的秘密監視。
雖然現在情況未定，但是這股瀰漫在空氣中的無形火藥味隻會越來越濃，他們無法阻止，也未曾想過去阻止，因為這是他們一個可以和對方互相刀來劍往的好時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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