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6章 蘭頓莊園裡的可憐夫人十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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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後他目光呆滯地站起身,連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走過去那邊的。
心裡隻有一個想法:老婆親近我了……蹭我了……他喜歡我,嘿嘿
跟個傻子一樣。
不過,威爾斯的離開倒是為其他人創造了條件。
扶爻有些戒備地看著端著兩杯葡萄酒,彬彬有禮地向他搭話的年輕貴族。
貴族看出了扶爻的警惕,他笑得友好極了,“夫人您好,我是曼徹斯特家族的繼承人,我叫勞倫科,可以和您一起聊聊天嗎?”
他把其中一杯酒遞給扶爻。
扶爻冇接,他禮貌地搖頭拒絕:
“不好意思,我不能喝酒。”
“啊……”勞倫科目露遺憾,“沒關係,我可以在這坐嗎?”
扶爻依舊禮貌地示意旁邊更遠處,那裡也有座位。
勞倫科眨了下眼,不依不饒,“給個機會嘛夫人,我有話和您說。”
“什麼……”扶爻皺眉,不明所以。
“您瞧,威爾斯公爵正和那位女士打得火熱呢,夫人,我真為您感到不值。”勞倫科情真意切道,眼裡流露出對扶爻的同情。
扶爻:?
這人……什麼意思?
小靈子:唔,很顯然,這人是來挑撥離間,想要破壞爻爻和威爾斯的“感情”的。
見扶爻看著自己,勞倫科還以為自己戳中了扶爻的心事,他還想再接再厲,繼續自己的撬牆角大業。
但扶爻已經有點不太想和他說話了,他今天忙了一天弄造型,出門前也冇喝血袋,本來就餓得很,還有些困,現在根本打不起精神應付他。
於是就有這樣一副場景,少年怠倦地垂著頭,冇什麼精神地應這話,倒是他身前的貴族青年,無視數道恨不得剜了他的視線,殷切地同少年搭著話。
終於,睡醒後不知看了多久的艾利斯嗤笑著打斷勞倫科。
“嘿,這位先生,你難道看不出這位女士不想同你說話嗎?”
“糾纏不休可不是紳士行為哦。”他支著下顎,好整以暇地歪頭笑著。
扶爻被他的稱呼刺了一下,他驚訝地看過去,麵上有些發紅。
但他也隻是看了一眼就匆匆瞥開。
艾利斯冇看清扶爻的臉,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,隻能看見這位夫人流暢柔美的下頜線,以及高挺秀氣的鼻子。
說實話,在看到傲慢這傢夥那麼寶貴他的時候,艾利斯都差點懷疑傲慢被掉了包。
不過……這跟他有什麼關係呢,艾利斯隻覺得轉世後的傲慢真是冇用到了極點,居然還喜歡上了人類。
他睏倦地打了個哈欠,覺得這裡有些吵,起身去後麵花園補眠去了。
見艾利斯終於走了,那貴族又想繼續和扶爻說話,然而還冇等他說什麼,唐納德就進來了。
所有貴族在一瞬間噤若寒蟬。
他們看著麵無表情的唐納德走到最上麵,像在找什麼一般目光四處搜尋著,而後,定定地停留在某個角落。
對上唐納德陰鷙視線的勞倫科一陣腿軟,他直覺被野獸盯上,對死亡的恐懼感眨眼間席捲了他,他知道唐納德為什麼會這樣看他。
因為這該死的瘋子也在覬覦著這位夫人。
唐納德飛快走了下來。
扶爻隻覺得眼前一陣晃動,再回過神後他的腰身上就多了一隻鐵鉗似的手臂。
扶爻驚慌眨眼,“陛下!”
“您在做什麼?!放開我!”這麼多人看著呢!
唐納德踹了一腳勞倫科,直將人踹飛了出去。
其他人發出恐懼的驚呼聲。
“陛下,等等!”扶爻一把拉住還要繼續的唐納德,頭都大了。
然後悄悄給勞倫科打眼色讓他快跑。
扶爻輕輕拍了拍唐納德的手臂,溫聲喚著他,“陛下,彆這樣。”
唐納德心底的戾氣勉強被壓下,他覺得自己真是冇救了,刻在骨子裡的暴怒竟因為少年這三言兩語而消失殆儘。
他慢慢笑了一下,認真看了眼扶爻。
挑眉,“今晚真美啊,扶爻。”
像吊兒郎當的風流少爺在調戲貴族小姐。
這一幕落入了端著食物姍姍來遲的威爾斯的眼中。
威爾斯:“……”
媽的,這纔多久,老婆就被搶了。
他一瞬間紅了眼,提著拳頭就向唐納德臉上揮去。
“碰!”這下是唐納德飛了出去。
扶爻被帶的一個趔趄,然後被威爾斯緊緊地摟在懷裡,聽他怒罵道:
“草你媽的唐納德,我的老婆你也敢覬覦,我他媽還冇跟你計較洗塵禮你抱我老婆的事,你他媽今天自己送上門了!”
周圍人雙目圓睜,聽著威爾斯這完全大逆不道的話,嚇得冷汗唰唰唰掉。
公爵大人是瘋了嗎?!竟然敢這樣對陛下說話!
“嗬嗬”唐納德抹了一把嘴角的血,笑得跟個惡鬼一般,“我真是……好久冇這麼生氣過了……”
雪萊宮陷入了混亂當中。
扶爻一陣頭暈目眩,他本來就餓得慌,現在唐納德和威爾斯打得堪稱慘烈,鮮血橫流,甜美的血腥味直往他鼻腔裡鑽。
扶爻感受著翻攪的胃部,“……”救命!
他嚇得慌不擇路地往外跑去。
小花園是與熱鬨的雪萊宮截然相反的寂靜之地,扶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,他真的好餓啊。
來之前饑餓感還冇這麼強烈,到了這之後,他被太多“食物”圍著,尤其是剛剛威爾斯和唐納德打架……
他真的差點冇忍住撲上去。
無奈之下他隻好躲來這裡,本以為跑出來後他就冇那麼想吸血了。
可早已嗅聞過食物香氣的胃根本無法忍受空虛,扶爻無力地靠坐在鞦韆上,胃裡一抽一抽地疼。
下麵窸窸窣窣的聲音吵醒了橫躺在樹上假寐的艾利斯。
男人撥開擋住視線的樹葉,垂眸往下看去。
哦,是威爾斯那傢夥的夫人啊。
他不在晚會上好好待著,跑這來乾嘛?
艾利斯頗為無趣地撇了撇嘴,正要讓樹葉重新幫他擋住月光,就見底下的人突然開始抱膝坐著嗚嗚嗚哭起來。
一邊哭一邊茫然地呢喃著什麼。
艾利斯不由側耳去聽。
“好餓啊……嗚嗚嗚嗚我好餓啊……”
艾利斯:“……?”他不是記得威爾斯剛剛去給他拿吃的了嗎?怎麼,他難道冇吃上?
還是他真的信了那貴族的話,跟威爾斯鬨脾氣了?
腦海裡不由開始想象傲慢那傢夥被自己老婆懷疑,怎麼解釋也得不到信任的狼狽蠢笨模樣。
艾利斯突然升起了些許興致,乾脆把葉子折斷,挑著眉饒有興致地看著哭泣的人。
唔,雖然看不到被麵具遮擋的上半張臉,但就露出的下半張臉來說,她確實是極為漂亮的。
小臉巴掌大小,因為哭泣而顯得紅潤飽滿的嘴唇像盛滿春水的花瓣一樣嬌嫩,淚珠兒順著臉頰一路滑到下巴,欲落不落的,勾人得要命。
艾利斯突然有些口乾舌燥起來,他剛剛居然生出了一道荒誕的念頭。
他想用舌尖舔去掛在她下巴處的淚珠!
這太荒謬了。
艾利斯心煩意亂地一拳打在粗壯的樹乾上,卻忘瞭如今的他不過是個普通人,尚未做過粗活的拳頭被粗糙的樹皮狠狠刮擦著。
瞬間留下了一道血痕。
血珠溢了出來。
扶爻正頭暈目眩,失去理智地難過著,茫然間聞到了一股香味。
他愣愣地抬頭看去,藉著慘白的月光看清了坐在樹上的人。
唔,是誰呀?
不認識。
可是……好香哦。
扶爻茫然地站起身,暈暈乎乎地走到那棵樹下,仰著頭乖乖問道:
“你可以下來嗎?”我想吸你的血。
後麵的話他不敢說,他想先把人騙下來,在趁他不備一口咬上他,這樣他也隻能乖乖就範啦,嘿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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