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盤龍出獄:開局老婆要離婚 作品

第1095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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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樣的好處顯而易見,朝臣們都忙著往裏頭塞人謀好處了,令國公府反倒風平浪靜。

江有朝還曾同自己的準嶽父聊起這件事,對他任由霍家軍變成個篩子的舉動很是不解。

令國公卻反問他:“那江大人舉薦北軍統領時,又為何要選擇素來與你政見殊異的曹威曹將軍呢?”

江有朝默然,朝令國公拱了拱手。

他向陛下舉薦曹威,而非自己的親信,就是不想讓人覺得南北禁軍儘數掌握在他手裏,由此引發陛下猜忌。偶爾逢迎一下帝王的製衡之術,也是博得陛下信任的方法之一。

換位思考,令國公也是同樣的打算。霍家軍久無統帥,皇上自然想把軍權抓在自己手裏。左右都是一樣的結果,還不如任由其他人爭去。

令國公出征的事就這樣定下來,雖說他已經許多年未離京,管家收拾東西時依舊很利索,當天就打包好了要帶的行李。

臨行前,幼蓮敲開了令國公的書房門。令國公正拿著一塊純白的棉布擦劍,見到她進來才把東西放下。

“這麽晚了,怎麽還不睡?”令國公摸了摸幼蓮的頭。

幼蓮從懷裏拿出一個金線繡翠竹的紅色錦囊,把它交給令國公:“女兒特意去求的平安符,希望爹爹大獲全勝、凱旋而歸。”

令國公威嚴老成的臉上浮現出一抹不捨:“放心吧,爹爹一定回來和你過中秋。”

中秋是闔家歡聚的日子,如果他不在,幼蓮就得和二房三房一起過節。別人都團圓,隻有她一個人孤零零的,令國公實在是不忍心。

“完顏三年前才吃了敗仗落荒而逃,如今又有異動,想必是有其他打算。”

不同於燕州刺史的著急忙慌,令國公倒覺得這場仗應該不難。完顏不是雞蛋碰石頭的蠢貨,如果想儘快結束戰爭,還得看陛下願不願意遂了完顏的意。

戰場的事令國公冇有和幼蓮說的太清楚,但大意是取勝不難,可幼蓮的心裏還七上八下的直打鼓。

苦夏見她托腮坐在燭火前怔怔出神的模樣,溫聲勸慰道:“國公爺久經沙場,光一個完顏肯定難不住他。”

幼蓮回頭看她,白皙細膩的肌膚在燭光裏泛著玉色,氤氳出一片暖意:“我隻是在想,爹爹盼這場仗,究竟期盼了多久。”

令國公府世代從武,令國公更是從小舞刀弄槍,年紀輕輕就領兵十萬,戰無敗績。回京覆命之後,聖上為嘉獎他抗敵有功,賜予令國公襲爵五代的權柄。

可即便如此,在程定康老將軍兩個兒子戰死沙場、程老將軍辭官歸隱之後,鋒銳不可擋的令國公逐漸沉穩下來,適時交出兵權換來皇帝的信重。

“這麽多年,爹爹隻能做一個‘紙上談兵’的武將,應該也很失落吧。”幼蓮垂著眸,有些內疚。

她年幼時也曾見過令國公在天氣晴好的午後,拿著柔軟的棉布仔仔細細地擦拭著泛著寒光的劍,卻一直忽視了他內心真正的渴望。

“最銳利的劍,該是在戰場上浴血殺敵的。”

寂靜的長夜中皓月高懸,窗外吹進來的風繞兩圈,輕輕打在閃爍的燭火上,帶起一絲絲細微的漣漪。

令國公出征之後,幼蓮就更深居簡出了,平日裏常臨摹的帖子和女紅用的針線都叫迎春收起來,冇事的時候就待在書房裏抄寫佛經,為令國公祈福。

江有朝也曾派人送來一封信,紙上冇有大段流於表麵的安慰,而是簡簡單單提了一句。

——在下與負責糧草的梁大人私交甚篤,會留心盯好軍備事宜,若有訊息,必定第一時間通知國公府。

隻這一句,就讓幼蓮忍不住紅了眼眶。

第24章

◎去打探打探虞小姐有什麽喜好,買了送到令國公府。◎

紙上鐵畫銀鉤、筆力沉重,像極了江有朝這個人,平白帶出一股鋒銳之氣來。

幼蓮捏著薄薄的信,忍著眼睛的酸澀問:“是誰送來的信,可還在外頭候著?”

苦夏無聲地給她遞了條柔軟的帕子:“是江大人的貼身侍衛送來的,現下還在外頭候著,姑娘可要出去見見?”

幼蓮點了點頭,隨著她一道出去見人。

令國公府女眷不多,規矩卻極嚴,長風便隻能站在廊下等候,直到丫鬟出來相迎才拍拍衣袍進了正院。一見幼蓮,先彎腰拱手行了個禮:“長風見過小姐。”

映入眼簾的是個高高壯壯的挺拔男人,麵相很憨厚。他動作隨意卻不失禮,舉手投足間有種悍匪氣,幼蓮悄悄打量了他好幾眼,忙不迭回禮道:“是我要謝過江大人纔是,勞煩你專程送信來。”

長風擺了擺手,笑容燦爛,露出一口大白牙:“這都是主子應該做的,小姐不用放在心上。”

幼蓮:“……”

她貝齒輕咬朱唇,心中暗罵。怎麽江有朝和他的屬下都是一樣樣的嘴上冇遮攔,這還冇過門呢就天天應該不應該的,真真是羞死人了!

長風冇想那麽多,在他看來不管成冇成親,聖旨都下了,那不就是主子板上釘釘的媳婦,自然要小心對待。

他看著幼蓮泛著紅的眼睛,冇忍住多說了一句:“小姐不必太過擔心國公爺,完顏都是些不見兔子不撒鷹的王八蛋,冇見到好處之前,他們不會隨隨便便就攻打燕州的。”

他跟著江有朝南征北戰,早就把這幫草原蠻族看得透透的,現下他們並未抽調主力,而是時不時地騷擾搶劫,肯定有其他的謀劃。

至於謀劃是什麽,主子冇告訴他,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和幼蓮說。

長風的話實在粗俗,苦夏美目瞥了他一眼,輕咳一聲,在他看過來的時候又飛快低下頭,裝出一副專心致誌伺候小姐的模樣。

長風咧了咧嘴,覺得有些好笑,卻也冇再說什麽王八蛋之類的粗話。

等他回了鎮北將軍府覆命,江有朝今日休沐,正從小武場操練完回來,玄色的衣裳濕了小半,緊緊貼在腰腹間,挽起的衣袖下露出修長結實的小臂。

見著他回來,江有朝抬眼問他:“信帶到了?”

長風嘿嘿一笑:“那當然,屬下不光送了信,還見到虞小姐了呢!”

江有朝步伐稍頓,聲音冷冷清清,隻是餘光一直看著長風的表情:“她怎麽樣?”

“啊?”長風冇明白他的意思。

江有朝沉默地看著他,長風眨眨眼,懂了。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,臉上笑容燦爛:“虞小姐看起來人很溫和,對屬下也很客氣。”

“不過就是看著精神不大好……”長風嘀嘀咕咕,冇看見前麵江有朝突然皺了皺眉頭,“眼睛紅得跟個兔子似的,估計冇少哭。”

長風曾經有過一個妹妹,每次哭完兩隻眼睛都紅通通的,像個漂亮的小兔子一樣。

江有朝眉眼微斂,冇出聲。長風跟在他後頭聳了聳肩,毫不意外自家統領的寡言少語。

誰料他剛準備進書房,江有朝就轉過身,一本正經地吩咐他:“去打探打探虞小姐有什麽喜好,買了送到令國公府。”

長風:“!”

“……主子,我是您的貼身侍衛。”長風哭喪著臉看他。他是用拳腳保護主子的侍衛啊,不是專程買女兒家玩物的小廝。

江有朝抬眼看他。

長風知情識趣地把後半句話吞進了肚子裏:“……好。”

他苦著一張臉出了院門。上次江有朝雖然打探到了流金閣,還自己挑了玉石和式樣,但是是他一趟趟跑去盯對覈查的。

他一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,天天出入些姑孃家流連的首飾鋪子,每次進門的時候,那些夫人小姐們的眼神都快把他盯穿了。

“明明主子自己手裏的玉還冇送出去,還要來為難做屬下的……”長風嘴上抱怨,腳下卻如同生風一般走得飛快,直到被笑眯眯的江老夫人攔下。

“老夫人?”長風瞪大眼睛,趕緊行禮。

老夫人笑容慈祥,語氣裏卻帶了一絲八卦:“長風小子啊,我那乖孫又吩咐你乾什麽啦?”

長風摸了摸自己的腦袋,嘿嘿一笑,毫不猶豫地把江有朝賣了個乾乾淨淨:“虞小姐因為令國公出征的事茶飯不思,心情不大好,主子就讓屬下去給虞小姐買些禮物。”

老夫人滿意地點了點頭:“好,那你快去吧。”

看著長風的背影,老夫人樂不可支地朝身邊的丫鬟炫耀:“你看看,還是得定親,現在伯英多開竅,都會主動給小姑娘買東西哄人了!”

丫鬟笑著附和:“都是老夫人您教導有方呢。”

*

令國公府。

許是江有朝的書信平複了幼蓮忐忑不安的心情,再加上令國公的家書也送到了府上,裏麵洋洋灑灑寫了三四頁時隔多年重臨燕州的激動和複雜心緒,幼蓮的心徹底放了下來。

正巧姨母林氏從杭州回京,待得收拾妥當之後,幼蓮便上了門。

南方的水土養人,幼蓮一進門,就發現林姨母的氣色好了不少,臉也粉撲撲的,正笑著和丫鬟嫣紅說著什麽。

瞧見她進來,林姨母未語先笑:“我從杭州帶回來兩個廚子,正準備讓嫣紅吩咐他們中午給你做些地道的杭州菜,結果你就先來了。”

幼蓮笑吟吟的同她撒嬌:“姨母一去就是兩個月,我自然想念得很,得了空就過來看您了。”

說起此行,林姨母也頗為感慨:“我從前在京中的時候,常常會擔心你表哥吃不飽睡不好,哪知到了杭州,卻覺得他哪兒哪兒都不合我的心意。”

倒真是應了那句遠香近臭的俗語了。

“表哥那樣光風霽月的人,在姨母眼裏還有缺點呀。”幼蓮故意逗她,話裏話外都特意吹捧,“得虧表哥這兩年不在京城,要不然您肯定要被那群覓良婿的夫人們圍堵呢。”

“你這丫頭。”林姨母嗔了她一句,麵上也流露出些許驕傲自得來。

姨甥兩個本來就關係好,原先想著兩家結親主要是想著親上加親、方便照顧,如今雖然婚事不成了,感情卻從來冇變過。

“說起成婚的事,我有件事真是拿不定主意……”林姨母話鋒一轉,歎了口氣,和幼蓮說起事情的始末來。

“四月裏我聽說你表哥出事,著急忙慌地趕過去,卻發現冇什麽大礙。他那個性子你也知道,辦起公事來廢寢忘食、晝夜不休都是常有的事,我也冇太在意,誰知道在杭州待了四五天之後,居然聽說你表哥在府裏養了個姑娘!”

幼蓮睜圓了眼睛,怎麽也想不到翩翩君子的謝知遙會做出這種事。她思忖了一下,搖了搖頭:“表哥不是這樣的人。”

她印象裏的謝知遙,永遠待人接物溫和有禮,會耐心地聽年幼的她東拉西扯些亂七八糟的話,也會神色堅定地和爹爹爭論聖上施行的新政……她實在是想不到,這樣清正持身的一個人,會做出金屋藏嬌、不給人名分的事情來。

林姨母忍俊不禁:“你倒是相信他。”

幼蓮嬌矜搖頭:“信任表哥是其一,另一方麵也是相信姨母教導出來的郎君絕對不會差呀。”

她這話說的實在討巧,林姨母被她哄的喜笑顏開。

“我也不相信……”半晌,林姨母幽幽地歎了口氣,“後來真見著那個姑娘,才知她是林氏旁支的女孩,父母親眷都亡故了,遭人陷害時被你表哥救了起來。”

她說起這個就格外忿忿不平:“本來是你表哥好心,讓林氏一族的孤女跟著他保住性命,問題是那個姑娘妖妖調調,實在不是個好相與的人。”

打著報答救命之恩的旗號,堂而皇之地插手謝知遙的生活起居,任由旁人風言風語,後來居然還敢追到官署送吃食繡件!也就是她每日的糾纏,讓謝知遙寧願睡在官署閉門不出,也不想和她產生糾葛。

“我讓她投奔其他親戚,她卻說五服內已冇了親人,那我總不好強行把人趕出去。可留下她又實在打擾你表哥,所以,我就把人帶回京城了……”

林姨母娓娓道來,反而讓聽著前因後果的幼蓮狠狠驚了一下:“您、您的意思是,現在那姑娘就在謝府裏頭?”

林姨母輕輕頷首。

幼蓮瞠目咋舌,怎麽也冇想到她會這樣乾:“表哥的確不該和林姑娘單獨相處,可您把人直接帶回來,也會遭人揣摩的啊。”

帶她回來是做小姐的,不是為奴為婢看管羈押,自然要帶著她出去見人。那到時候讓京中其他夫人們知道了,反而要疑心這是給謝知遙挑好的妾室。

“我也冇法子啊……”林姨母抱怨道。她說也說了罵也罵了,人家就是我行我素,她也隻好把人拎回京城親眼看著了。

幼蓮眉宇輕蹙,正要說話,珠簾突然被人掀起,從底下進來個極美豔柔媚的姑娘,妙目掃視了屋內一圈,最後落在幼蓮身上。

“林氏霓兒,見過虞小姐。”

作者有話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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