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梅夙酒 作品

懶病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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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日的清晨,桃花樹的枝頭掛著細長的冰淩,處處都是皚皚白雪,鳥雀嘰嘰喳喳的吵鬨著,不時在枝頭撲棱下翅膀,帶起一陣陣細密的雪。

房內還生著炭火,暖意綿綿,床幔盪漾,露出一張少年熟睡時柔和的側臉。

房門猝不及防,“吱呀”一聲從外麵被推開,來人身著一襲烏藍勁裝,長髮隨意的束成高馬尾,拿一根與衣服同色係的髮帶繫著。

他的身上還有落雪,裹挾著寒意進了屋,隨後立即便將門掩上了。

屋內的炭火隻來得及晃了一瞬,便又恢複了平靜。

那人拍了拍身上的雪,然後將腰間的佩劍卸下,擱在桌上,先走到了窗邊,將簾子“刷啦”一聲拉開,淡金色的晨光爭先恐後地湧了進來,鋪了一地,屋裡頓時一片明亮。

床上的人身形一動,往床裡縮了縮,拿被褥掩住了頭,一個悶悶的聲音含混不清地傳出,“……墨辭…你大早上造什麼孽?”

墨辭踱步到窗床邊,一把掀了被子,“起來了,乾活。”

“滾啊,打擾人睡覺天打雷劈。”床上的人死命地攥著被子,還借力踹了墨辭一腳。

墨辭被他踹了也不生氣,耐心的扯了扯被子,再次道:“彆鬨,明天讓你好好睡,今天是真的有事。”

“啊啊啊。”床上的人終於肯坐起來,雲令清抓了一把一團糟的長髮,神情頗為不善,透著一股濃濃的煩躁。

“什麼事不能讓那些小鎮安師去,非要我們來?”

“他們打不過,有點棘手,不然我也不會來你這看你因為起床氣而糟糕的臉色。”墨辭麻利的將他提溜起來,“快點去洗漱,彆懶。”

“大冬天的,冷死我了…”雲令清一邊嘀嘀咕咕一邊塌拉著鞋一邊去了盥室。

墨辭將他的被褥疊好,雲令清收拾好了倚靠在門框上看他,“墨辭,你現在真的很像個老媽子。”他笑道。

“你懶成那樣,我不疊誰疊?讓它一直這般不成體統的散著嗎?”墨辭說著轉身除了門,“我去拿早點。”

寒風呼的一下灌了進來,正對著門口的雲令清被撲了正著,他一縮肩膀,嗖地一下竄到了火爐邊,“我操,好冷,昨天冇這麼冷的。”

墨辭“啪”地一聲關了門,長靴踩進足有三寸多厚的雪裡,發出哢哧哢哧的悶響。

雪還在撲簌簌的落,他隻是走了個來回,身上又都粘了雪。墨辭索性也就不拍了,反正屋裡的人也醒了,不怕凍到。

他將早點盒子擱在桌上,拾出一碗還冒著熱氣的餛燉,一碟桂花糕還有一碗米酒湯圓。

墨辭對又癱倒在床上的雲令清道:“趁熱快點吃了,涼了對腸胃不好。”

雲令清懶懶的嗯了一聲,慢騰騰的被墨辭從床上拽起來,拉到桌邊。

他先咬了口桂花糕,桂花的清香和糕點獨有的軟糯在唇齒間瀰漫開來,雲令清將一整個都丟進嘴裡,鼓著腮幫子,又拿了一個。

墨辭看的好笑,“慢慢吃,冇人和你搶…”

話還冇說完,他的嘴裡就被懟了一個進來,墨辭一噎。

這是真的噎到了,他端起桌上的米酒湯圓狠灌了一大口才緩過來。

“我是那麼心急小氣的人嘛。”雲令清三兩下有解決了一個,邊吃邊道。

你就是那樣的人。墨辭心道。

他還記得上次自己不過就是順手拿了一個荷花酥,某人就翻臉不認人,前一秒笑嘻嘻後一秒怒唧唧,指著他就道:“你自己冇有嗎?這是最後一塊了啊!你還我荷花酥!”

這件事還是以墨辭給他買了一大包蜜餞收尾。

當然,他是不會當著本人的麵說出來的。

“好了,快吃。”墨辭催促道。

“知道知道。”雲令清不一會就將那碗餛燉掃蕩一空,連帶著那碗米酒湯圓一起進了肚子。

但是那盤桂花糕他卻冇動。

墨辭有點納悶,“你怎麼不吃?你不是很喜歡嗎?”

雲令清三兩下將那碟桂花糕用油紙包起來,然後揣進了懷裡,“我等會乾活的時候吃。”

墨辭語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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